【炭善】伤春（上）
#他们应该会很甜的
#双向暗恋
借酒壮胆的青涩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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炭治郎离得很近。
我妻善逸的呼吸紊乱了起来，心跳如雷震耳，血液奔腾热切期待的声音大到可能连旁边的人也听得见的程度了。无论谁听了都会想问的吧，我妻善逸怎么了。
是啊，他怎么了？他想要迎接炭治郎的目光，既大方也无所畏惧，更甚或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，谁都不犹豫或迟疑。
他最終还是别开了眼，琥珀色里的晚霞余晖带着今朝未了的畏缩和懦弱。一如往常。他生来本就缺少勇气和希望，所以正是追求的如此着迷不已，弄得遍体鳞伤。
“別哭了，善逸。”炭治郎替他拭去眼角余泪，道声简短话语，温柔的让人想哭。善逸以为炭治郎要转身走了，可他仍然留了下来，或者说只是因为善逸还是不要脸地紧紧揪着袖口没放。
他用一种安慰的眼神凝望着狼狈不堪的金髮男孩，象是初春朝阳再临冬末摧残后的蛮荒地，枯黄贫瘠的荒野也能为他盛开满座红玫瑰的热情似的，美好的让我妻善逸不想放开，也不想醒来。
真的很没用，我妻善逸。
梦醒，昨夜星辰毁弃。
酒的滋味令味觉作呕，整片舌都如火焦灼，可我妻善逸想要的只是沉醉与麻痹。一杯，再一杯，再来一杯，有什么东西在抽离脑袋，快要不能思考了，眩晕和混乱争先恐后地冲上脑袋，连喉咙也在尖叫着抗议过多的酒精摄取，热辣又灼烧的感觉正刺痛五脏六腑。他甚至开始得靠思索才能想起平日的琐碎事。
酒很难喝，我妻善逸还是没停下，斟酒的手苍白纤细，连酒杯也握的战战兢兢，明明不久前还象个真正剑士般地握过刀。
深沉醉意令他饱受摧残却仍是不愿醒过，如果痛苦还残留着，那一切就象征着还不足够，在醉意里忘却渴望，却又在意识里想起眷恋，酒什么都能给他，却也什么都不能给。
到头来只是增加空虚感罢了，他又朝腹里灌入一杯，好难受，真的好难受。但是这样才能逃开更难受的现实啊。
醉生梦死就是指这副可悲的样子么？现实与幻想的界线让酒水给朦胧了起来，分不清虚实，记忆就会因此治乱，那些仅存在于梦里的美好也能因此调包成真切的记忆，他还是聪明的，尤其是在自我慰藉。
炭治郎的声音很好分辨，除了好听的嗓音还有令人产生安全感的一股暖流，在幻想中也是如此清晰，这就叫做梦，还是叫酒醉，无论如何也挺好的，不是真的又怎么样？反正不管是哪个都是摸不着抓不住，一切都会离开。
我妻善逸最终又是独身一人，沉入无边的漆黑中，就算是夕光闪耀的日阳也会被黑夜吞噬殆尽的啊。
“别喝，善逸，已经醉了。”
“再继续的话，明天起床会很痛苦的。”
我妻善逸没理他，眉梢间连反应的颤抖都没有，仿佛已经没了意识，但还是打算继续酌满空荡蕩的酒杯，炭治郎便攫住了他的动作。
轻而易举，没有防备的人，明目张胆地向他宣扬此刻的善逸有多么脆弱不堪，手腕太纤细了，苍白肌肤泛着雪一样的颜色，却也如雪似的冰冷，是透骨的刺寒。
握住的力道加深了点，带着些许不容质疑的感觉，可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融化善逸心里的冰封冻土，一点一滴慢慢的也好，炭治郎有的是耐心。
不言不语，僵持的姿势维持的太短，又象一辈子那么长，我妻善逸才微微地吐出一句别理我。带着浓郁的酒气，本是青涩的嗓音染上沙哑与黏糊，也没有丁点情绪起伏。
但是气息却骗不了人，炭治郎觉得光是站在一旁就能跟着醉了，他到底喝了多少？明天一定会吐的唏喱哗啦。或许等等就会了。
“对不起了，来不及阻止你。难受的话暂且忍耐吧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。”炭治郎将那埋在东倒西歪的空酒壶里的金髮少年给拉了起来，也顺便替对方拢开散在额前的细碎金丝。
倒是很乖顺的，没有发酒疯似地乱挥乱踢，替他省了不少力气，但就算胡乱发作的话炭治郎也有足够的耐心把他扛回床，再不能用抱的也可以。
太脆弱了，不是体格，但炭治郎觉得怀中的人好象随时随地都会碎裂，谁都拼不回原型便从此成为绝响。
不要，不要这样，不要变成那样子，炭治郎下意识地搂紧了善逸。酒气冲天，他是真的故意喝醉，而非当初说的只是想尝尝看酒精的味道，而是寻一把苦，苦尽，甘也不会来的苦。
“这种东西很不好喝吧，对善逸来说，浓度太高了…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，为什么要折磨自己，难受…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啊。
善逸从抵着肩侧变成直接软在炭治郎的怀里。离心跳最近的位置，那样子是不是就能听见炭治郎了，会像自己一样怦怦地跃动吗？带着真切的期待，更多的是害怕。
要是只是一厢情愿该怎么办。没有力气逃了，过多摄取的酒精摧毁了长年筑起的堡垒，倾塌粉碎，残骸落入炭治郎温暖的怀里，象是埋葬在心里一样。
余烬滋养在那片净土里，就算是丑陋的枝桠也会盛开花儿，自信又美丽的姿态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的、是么？
炭治郎，你会喜欢那样的我吗？
好温暖。他总是在恐惧的深渊里想起炭治郎，想要被拯救出去吗，还是只想要自私地想要一同坠入绝望的地狱。不敢想，被炭治郎知道的话会一辈子被怨恨的。可是，要是能就这样…
“象我一样这么糟糕的人，要是能就这样死在炭治郎的怀里，该有多好呢。”
“善逸？你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炭治郎，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想跟我睡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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